也门:战争已千日 世人却漠视

2023年1月26日 作者 admin

▍在萨那和也门各地,沙特联盟发起的空袭摧毁了整个社区。38岁的Yasser al Hibshi 在一次空袭中失去了家园和三个孩子。“我想告诉世界,我们受够了战争。太多太多的悲剧,这么多家庭被抹去,他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希望上天可以带也门和也门人走出这样的境地。”

也门的人道主义危机完全是人为的,是三年血腥暴力和带来隐患的手段的结果,其更不断让数百万人无法获得基本的物资供应和服务。

近乎120万公职人员已经超过一年拿不到工资,这让该国的卫生、教育和防疫服务无以为继。公共设施和家宅遭到的破坏则让超三百万人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随身的行囊成了他们的全部身家。生活在拥挤的环境中,钱、食品、水和药物对他们来说遥不可及。

物价飞涨,远超出人们的购买力,这让资源有限的人们不得不艰难地做出选择:是要水还是送去医院?要药物还是食品?

本周三是沙特主导的军事联盟对也门叛军发起轰炸的第1000天,后者在一次闪电行动中控制了首都萨那及其他区域。

而今,沙特主导的联盟对商业燃料的封锁让也门人的境况雪上加霜,胡塞叛军在也门内部设立的障碍人民难以接触到本国仅有的资源。

结果就是,水泵被关,医院发电机停止运转,运输费用已经超出人们的支付能力,约2220万也门人现依赖人道主义援助。

近1600万人无法得到安全的水和卫生服务,450万儿童面临失学的风险,840万也门人与饥荒仅一步之遥。

以下图片为挪威难民理事会所收集,这些故事讲述了过去的一千天对普通也门人造成的灾难性影响。

▍一名男子指着他在萨那空袭中被摧毁的房屋。也门首都的破坏随处可见:房屋、卫生中心、结婚礼堂、甚至是儿童游乐场都遭到了袭击。[KARL SCHEMBRI/NRC/AL]

▍Ali Mothana Ali,50岁,来自达勒县,在他的房子被击中时,他受到重伤。“空袭击中了我的房子,包括正在房子外面的我。爆炸的弹片击中了我。我的面部受伤,盆骨中的碎片必须被取出,金属切掉了我的一部分腿。邻居立刻将我送到附近的村庄治疗,让我得以幸存。因为这些伤,我变成了残疾人。我不能工作来养活我的孩子们。我是我们家唯一能够赚钱养家的人,我的大儿子只有十岁。”[ NUHA MOHAMMED/NRC/AL JAZEERA]

▍萨那以外地区的战争同样猛烈,迫使三百万也门人背井离乡。Molok,来自萨达,两年多前她所在的社区被炸毁,她带着她的孩子和孙子,同其他460个家庭一起逃亡。从那时起,她一直生活在一处非正式定居点。[ALVHILD STROMME/NRC/AL JAZEERA]

▍Omar在塔伊兹的故居只剩下了一张照片和碎石。“我花了十年建成这座房子,一砖一瓦,以保证我的孩子们有一个家。它一眨眼就没了。”2015年末,武装组织命令他离开,他的村庄变成了战场。在被空袭夷为平地的几天前,Omar和他的家人逃离了那处房子。[NUHA MOHAMMED /NRC/AL]

▍Mahmoud Zeid和他的妻子Sabah说起2015年7月时,在他们社区临近的Jabal al-Nugm遭受空袭后,他们逃离家园的那一天。Mahmoud曾经是名裁缝,但自战争和封锁开始后他就没有工作了。Sabah患有肾衰竭。他们有六个孩子。挪威难民理事会在联合国粮食计划署的一个项目中为他们提供粮食援助。Mahmoud说:“我们必须生存下去。没有食物。也不像过去一样有零用钱。我们得到了一两盘食物,以此生活下去。我们甚至没有做饭的瓦斯。”[ KARL SCHEMBRI/NRC/AL JAZEERA]

▍来自阿姆兰的Wedad是一名单身母亲,她有四个孩子。她说,她所经受的严重的饥荒和贫穷使她宁愿去死。“我祈求上帝,请让我们死吧,或是解决这个问题,不然就让我们安静地死去──人们会在早上醒来发现我们已经死了。这不会比我们所经历的更糟了。我们感受过饥饿,我们感受过寒冷,这一切我们都经受了。”[ NUHA MOHAMMED/NRC/AL JAZEERA]

▍Amani,12岁,来自塔伊兹,她失去了她的父亲,至今无家可归。“冲突变得激烈,我们是最后一个逃离村庄的家庭。我们逃到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才得知父亲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被炮弹击中。他当场就死了,但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我们不停地打他的电话,但无人接听,后来我们听说他已经死了。远离家园的一切都很糟糕:这里没有水,没有木柴,我们一无所有。有家的时候,我们曾拥有一切。我曾去上学,现在却不能。我害怕战争,最恐惧的事情是听到轰炸、枪火和炮弹声。我们吓坏了。我们躲在房间里,恐惧着死亡。[NUHA MOHAMMED/NRC/AL JAZEERA]

▍Ahlam,4岁,在也门北部胡斯外的一个非正式定居点生活了两年,生活条件极度恶劣。2015年,她的社区遭到袭击后,她的家庭逃离萨那。[ALVHILD STROMME/NRC/AL JAZEERA]

▍在胡斯外的定居点,Obaid(左),9岁,和他的朋友Modrek在收集空塑料瓶卖给回收站。“如果我们集满一大袋子,就能得到150也门里亚尔(4元人民币),” Obaid说道,“以前我去上过学。我喜欢学习。但这里没有学校。”随着战争的持续,数百万也门儿童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而这个国家在战前也只有60%的人口有读写能力。[NUHA MOHAMMED/NRC/AL JAZEERA]

▍也门危机对儿童而言是残酷的,他们中有很多人死于饥饿和严重营养不良。Amani是一个五个月大的婴儿,她的体重只有两千克。她在萨那al-Sabeen医院营养不良部门。“邻居给我们钱,让我们带Amani到医院。”她的母亲Fatima说道,“我很担心,一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将找不到足够的食物给我的孩子。”[ NUHA MOHAMMED/NRC/AL JAZEERA]

▍Mohammed一家带着他们营养不良的孩子,在路上花费了近15个小时,通过几个关口来到萨那al-Sabeen医院。“我们别无选择,我们所在的地区已经没有像这样仍在运作的机构,”他的父亲Waheeb告诉我们,“什么都没有。” 两岁的Mohammed体重为5.9千克,无法单独坐立。[NUHA MOHAMMED/NRC/AL JAZEERA]

▍一岁的Fatima重4.2千克。当她身体不适并且开始发热时,她的母亲将她带到医院,从那之后她一直接受急性营养不良的治疗。Fatima有三个哥哥姐姐,但是她无法像他们一样茁长成长。崩溃的经济,对人道主义物资运送的阻碍导致数百万也门人急需救生援助和保护。[NUHA MOHAMMED/NRC/AL JAZEERA]

▍也门人在萨那一个食品券分配点排队。挪威难民理事会正在为一些受害最严重的家庭提供食物券和其他协助。持续一千日的战争、对食物、燃料和药物的封锁导致了近840万也门人处于饥荒边缘。[KARL SCHEMBRI/NRC/AL JAZEERA]

▍Zikra Abdullah Saif医生在萨那al-Sabeen医院工作。“我们的悲剧是无法按照本应的方式进行工作,与此同时,我们还在为基本的食物挣扎。如果战争继续下去,没有报酬的我们将会逃去村庄。我们将从井里打水,种植,过简朴的生活。我们不得不从城市逃离,像原始时代的人们那样生活。”[ KARL SCHEMBRI/NRC/AL JAZEERA]